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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四年,讀者敲碗再啟新篇章!
★甫出版,即登上《紐約時報》、《今日美國》、《華爾街日報》暢銷書排行榜
★紐約公共圖書館、《紐約圖書期刊》、《書單》、《時人》、《娛樂週刊》、Io9.com盛讚推薦
「推薦給期待看到下一本《哈利波特》的讀者。」――CNN
「緊張、動人、奇異的系列新作!」――《生命中的美好缺憾》作者約翰.葛林
雅各很久沒有懷疑自己精神錯亂了,
可是特異者居然出現在這個時間點?
雖然他們幾乎無所不能,
但雅各很確定這件事他們辦不到!
原來亞伯還有更多祕密嗎?
H是誰?他和亞伯一起工作?什麼工作?
為什麼爺爺完全沒有告訴他?
靈魂圖書館之戰結束後,雅各一直在思考自己接下來可以做什麼,或許他可以念完高中,回歸普通人的生活;或者加入圈套,永遠跟艾瑪在一起。然而在他想清楚之前,死去的爺爺就先替他做了決定。那是亞伯年輕時在美國祕密從事的工作,就連艾瑪都不知道。在時鳥視為危險禁區、彷彿蠻荒西部的美國特異者王國,雅各若想要繼承爺爺的遺志,就只能靠自己了,而首先,就是要找到這個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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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森再次為此一獨特的神話世界,加入了節奏明快、引人注目的新作!
――紐約公共圖書館
不僅拓展更宏偉的特異者世界與歷史,還將當代重要議題融入故事之中,不容錯過!
――《書單》
雅各與他的朋友將在美國發現全新圈套,有點像是狂野西部版的特異者世界,而且絕對少不了驚險與懸疑。
――賽拉.威爾森(Seira Wilson),亞馬遜書評(Amazon Book Review)
繼《靈魂圖書館》之後,孩子們來到佛羅里達,展開在美國特異者世界的祕密任務。新讀者可能會覺得美國特異者和X教授的變種人有些相似之處,他們面臨的難題,也呼應了現代的社會議題,很發人省思。
――比利.派羅特(Billy Parrott),紐約公共圖書館(New York Public Library)
暢銷書《怪奇孤兒院》再度回歸!這次的故事場景搬到了美國,也加入令人嘖嘖稱奇的新角色。――Io9.com
雅各與他的朋友們來到美國狂野的特異者世界,即將遭遇比過去更大的危險!――Tor.com
瑞格斯在系列新作《怪奇孤兒院:歲月地圖》中,將他的異能發揮到極致,讓書迷們欲罷不能。――《紐約圖書期刊》(NY Journal of Books)
猶如「X戰警」╳「時空旅人」的故事,結合大衛.林區(David Lynchian)奇想、豐富且詭異的畫面。――《娛樂週刊》(Entertainment Weekly)
「怪奇」根本不足以形容,瑞格斯這本驚險奇幻的小說很適合拍成電影。――《時人》雜誌(People)
驚悚刺激、提姆.波頓(Tim Burton)式的故事風格,加上鬼魅的照片。――《今日美國》(USA Today)Pop Candy版
【讀者好評】
l 我喜歡這本書!雖然開頭步調有點緩慢,但這是迄今為止我最喜歡的一集。
l 我非常喜歡這個故事,以及書中刻劃的世界,結尾的懸念讓我等不及要看下一集。
l 一口氣就讀完了!我還想要看更多!
l 原本以為《靈魂圖書館》是最後一集了,沒想到又出版了新篇章,真是天大的禮物!作者再次成功地將引
人遐思的照片與妙趣橫生的故事結合在一起。
序章
鳥女士和她的孤兒們現身,把我從飛越杜鵑窩的命運裡拯救出來,在那個晚上之前,我從未懷疑自己是否精神錯亂。當時我正被押往精神病院,我坐在爸媽的車後座,夾在兩名身材壯碩的舅舅中間,一群特異孩童就像是直接從我的想像裡跳出來,站在前方的車道上一字排開,宛如天使一般在車子的遠光燈中閃閃發光。
車子瞬間打滑後煞住,揚起的塵埃掩蓋了擋風玻璃外的視野。是因為我想著他們的聲音,才從腦海深處投射出閃爍的全息影像嗎?不論怎麼解釋,似乎都比我朋友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更合情合理。特異者總有辦法化腐朽為神奇,但我確定來找我是他們少數辦不到的事情。
我是自願離開惡魔之灣返家的,回到我朋友到不了的地方。原本希望回來後能將人生的兩條線縫合,即一般人與特異者,讓平凡和異常兩邊的世界融為一體。
可這是不可能的。爺爺也曾試著縫合他的兩個身分卻失敗了,最後與他的特異者家人及正常世界的家庭疏遠。因為不願兩者選擇其一,所以注定要同時失去這兩種生活——正如我現在的處境。
我抬頭看見前方一個人形穿過逐漸消散的塵埃朝我們移動。
「妳是什麼人?」我爸說。
「阿爾瑪.拉菲.裴利隼。」她答道,「時鳥委員會的代領袖和負責照顧這群特異孩童的院長。我們以前見過,雖然你應該不記得了。孩子們,打個招呼。」
第一章
真的很怪,關於人心能夠包容和抗拒的東西。我才剛度過一個無所不包的超現實暑假:回到過去、馴服看不見的怪物、愛上爺爺時間凍結的前女友。然而現在,在一個普通的日子裡,位於佛羅里達州郊區的老家中,眼前的景象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伊諾整個人癱在我家米色的組合沙發上,用老爸的坦帕灣海盜隨行杯喝可樂;奧莉芙脫掉鉛鞋,浮到天花板上,順著風扇旋轉;霍瑞斯和阿修兩個人在廚房,霍瑞斯在看冰箱上的照片,阿修則在找零食吃;克萊兒的兩張嘴微張,凝視著我家壁掛電視偌大的黑色螢幕;然後是米勒,我看見老媽的家居雜誌從茶几浮到半空中,一頁頁翻動著,地毯上出現他赤腳站立的形狀。這是我幻想過不下千遍兩邊相互融合的場景,只是從未成真過。而如今卻看到我的「之前」和「之後」,宛如行星撞擊般合而為一。
米勒跟我解釋他們為什麼能安然無恙、毫不畏懼地出現在這裡。惡魔之灣圈套崩解差點害死所有人,後來其內部時鐘進行了重置。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他們現在已經不會因為停留在現代的時間過長,而面臨瞬間老得慘不忍睹的危機,只會像我一樣,一天一天變老。他們欠下年齡的債似乎遭到赦免,好像從未在二十世紀幾乎一直重複過著同一個晴朗的日子。毫無疑問這是奇蹟,是特異者史上空前的突破,但這整件事的成因遠遠不及他們出現在這裡讓我驚訝。艾瑪就站在我旁邊,可愛又堅強的她與我十指緊扣,一雙神采奕奕的綠眸睜得好大,不可思議地環顧屋內。在我回到家這幾個漫長又寂寞的星期裡,我常常夢見艾瑪;她穿著合身的灰色洋裝,裙長過膝,搭配一雙好跑的硬質平底鞋,淺金色的頭髮紮成馬尾。幾十年來一直是大家依賴的對象,讓她成為徹頭徹尾的實際派;然而,不管是她的責任感,亦或長年肩負的重擔,都未能讓她發自內心的少女光輝熄滅。她個性強悍,卻有著柔軟的一面;脾氣火爆,但很貼心;既年老又年輕。同時擁有多種面貌這點,正是我最喜歡她的地方,她的靈魂深不可測。
「雅各?」
她正在對我說話,我試著回應她,但我的頭就像深陷流沙般昏昏沉沉的。
她朝我揮揮手,彈了下手指,拇指像打火石般冒出火花,我嚇了一跳,猛地回過神。
「嘿,」我說,「抱歉。」
「你在想什麼?」
「我只是——」我揮著手,像用耙子把結在空中的蜘蛛網清掉般。「見到妳很高興而已。」要完整說出一句話就像是要一次抱住十幾顆氣球一樣困難。
她的笑容掩蓋不了細微的關心。「我知道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我們像這樣出現在你家,希望你沒有驚嚇過度。」
「沒、沒有,呃、可能有一點啦。」我朝房間和裡面的人點了點頭。我的朋友們無論到哪總會弄得很熱鬧。「妳確定我沒有在做夢?」
「你覺得我是夢嗎?」她牽起我另一隻手捏了下,她的溫度和實感似乎為世界帶來了些許分量。「這麼多年來,我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來到這個小鎮的情景。」
我一時搞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但仔細一想……當然了,因為我爺爺。亞伯在我爸出生前就住在這裡了,我在艾瑪保存的信上看到爺爺在佛羅里達州的地址。她的目光飄向遠方,彷彿陷入回憶中,我頓時感到一股難以忍受的忌妒,並為此覺得難為情。她有權回憶過去,完完全全有理由像我一樣,對彼此的世界碰撞感到無所適從。
裴利隼女士如龍捲風般捲進門內,脫掉旅行大衣,露出醒目的綠色花呢外套和馬褲,彷彿才剛騎完馬似的。她一邊穿過房間,一邊命令道:「奧莉芙,從那裡下來!伊諾,腳不要放在沙發上!」她朝我勾勾手指,往廚房的方向點點頭。「波曼先生,我有事要跟你說一下。」
艾瑪挽起我的手,陪我一起走過去,讓我感激不已;我的腦袋依舊發脹,感覺整個房間都在轉。
「要去親熱?」伊諾說:「我們才剛到耶!」
艾瑪用空閒的那隻手往他頭頂點火,伊諾縮了一下,直拍著自己冒煙的頭頂,我大笑出聲,混亂的腦袋似乎有些清醒了。
是啊,我的朋友真實存在,他們就在這裡。不僅如此,裴利隼女士說他們要在這裡待一陣子,稍微學習現代的知識,度個假,從汙穢的惡魔之灣解放,好好休息一下——他們在石洲島引以為傲的老房子不在了,只能暫時住在那裡。當然啦,我很歡迎他們,對他們能來這裡說不出得高興;但究竟該怎麼處理?我爸媽跟舅舅要怎麼辦?他們現在還在車庫,由布蘭溫看著他們。一下子有太多事要解決了,所以我決定先不管他。
裴利隼女士在打開的冰箱前和阿修講話,兩人站在全是不鏽鋼、線條冷硬的現代廚房裡,就跟演員走錯片場一樣,顯得格格不入。阿修揮動著一包用保鮮膜包著的乾酪條。
「這裡只有奇怪的食物啊,我好幾百年沒吃東西了!」
「少誇張了,阿修。」
「我才沒有咧,惡魔之灣是在一八八六年,我們在那裡吃了早餐沒錯啊。」
霍瑞斯從我家廚房的大型儲藏間衝了出來。「我看了下裡面,老實說嚇到我了。一袋小蘇打、一個鹽漬沙丁魚罐頭和一盒早已生蟲的綜合餅乾。你們的糧食是政府配給的嗎?現在在打仗嗎?」
「我們幾乎都叫外送。」我走到他身旁。「我爸媽不怎麼煮飯。」
「那要這個豪華廚房幹嘛?」霍瑞斯說,「我或許是很厲害的大廚沒錯啦,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其實老爸當初是在設計雜誌上看到這個廚房,就決定打造一間一模一樣的。為了證明錢不會白花,他還保證會去學烹飪,為整個家族辦一場劃時代的晚宴——但就像他一貫的作風,上了幾堂課後,老爸就逐漸失去興趣,到現在,這個重金打造的廚房主要用來煮冷凍食品和加熱隔夜的外賣。但我沒說什麼,只是聳聳肩。
「想必你五分鐘沒吃也不會餓死。」裴利隼女士說,把霍瑞斯和阿修兩人趕出廚房。「好了,波曼先生,剛才看你走路有點搖搖晃晃,你還好嗎?」
「好多了。」我有些尷尬。
「你可能有點圈套時差的問題。」裴利隼女士說,「你會覺得跟不上速度,這對時間旅行者而言十分正常,特別是新手。」她走向廚房,打開每個櫥櫃看了看,邊轉頭跟我說:「通常症狀不明顯,但也不一定。你頭暈多久了?」
「我是在你們來這裡後才頭暈的,但我真的沒事——」
「有滲漏潰瘍、拇囊炎還是偏頭痛?」
「沒有。」
「精神錯亂?」
「呃……印象中沒有。」
「未妥善處理的圈套時差不是開玩笑的,波曼先生,有人因此死掉了。噢——餅乾!」她從櫥櫃拿出一盒餅乾,倒了一塊在手上,塞進嘴裡。「糞便裡有蝸牛?」她邊嚼邊問。
我強忍住笑。「沒有。」
「懷孕?」
艾瑪縮了下脖子。「妳不是認真的吧!」
「據說這只發生過一次。」裴利隼女士說,放下那盒餅乾凝視著我。「而且當事人是男的。」
「我沒有懷孕!」我的聲音有點太大了。
「那還真是謝天謝地!」有人從客廳喊道。
裴利隼女士拍拍我的肩膀。「你聽起來沒問題,但我應該先提醒你一聲。」
「還好妳沒說。」我說。因為那會讓我成天緊張兮兮,更別說我可能會在上個月偷偷驗孕,或是大號時檢查糞便裡有沒有蝸牛,搞得老爸老媽早早把我扔進精神病院。
「那好吧。」裴利隼女士說,「在大家放鬆、享樂之前,我有一些事要說。」她開始在雙烤箱和備用水槽間踱步,「第一件事:安全和保護。我探查過這棟房子的周遭,似乎很平靜,但外表是會騙人的。你鄰居有什麼是我需要知道的嗎?」
「比如說?」
「比如犯罪史?暴力傾向?收藏槍械?」
我家附近只有兩個鄰居:梅洛魯斯太太是一個坐輪椅的八旬老人,外出需仰賴居家護士幫忙;另外是一對德國夫婦,他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只有冬天會回來這棟鱈魚角風格的偽豪宅居住。
「梅洛魯斯太太有點愛管閒事,」我說,「但只要別在她家前院表現得異於常人,她就不會找我們麻煩。」
「了解。」裴利隼女士說,「第二件事:你回家後有感應到任何噬魂怪的存在嗎?」
她一提到這個詞,我就感覺血壓上升。我已有幾個星期不曾想起或說出這個詞了。「沒有。」我答得很快。「怎麼了?又有攻擊事件?」
「沒有人被攻擊,也沒有任何跡象,所以我才擔心。好了,關於你的家人——」
「我們在惡魔之灣不是把噬魂怪都殺了或抓起來了嗎?」我問,不想太快把話題從這上面轉開。
「不是全部。我們取得勝利後,有一小群骨幹跟著一些偽人逃走了,我們認為他們逃到了美國。雖然我個人懷疑他們會來接近你,但我敢說他們學到了教訓,所以最好假設他們正在計畫些什麼,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他們很怕你,雅各。」艾瑪驕傲地說。
「是嗎?」我說。
「在你狠狠教訓他們之後,如果還不怕就太笨了。」米勒的聲音從廚房外響起。
「有禮貌的人不會偷聽別人說話。」裴利隼女士斥道。
「我沒有偷聽,我是餓了。而且我被推派來要妳不要霸占著雅各不放,我們可是千里迢迢來看他的耶。」
「他們很想念雅各。」艾瑪對裴利隼女士說,「跟我一樣。」
「看樣子該讓你來致個詞。」裴利隼女士對我說:「歡迎他們,並且說些基本規則。」
「基本規則?」我說:「比如說?」
「雖然說我是他們的監護人,波曼先生,但這裡是你的地盤和時間。我需要你幫我避免大家惹上麻煩。」
「只要保證能餵飽他們就好了。」艾瑪說。
我轉向裴利隼女士。「妳剛才想說什麼,關於我家人的事?」
我們不能永遠把他們關在車庫裡,該怎麼應付他們讓我備感焦慮。
「你不必擔心。」裴利隼女士說,「一切都在布蘭溫的掌控之中。」
話才出口,車庫的方向便傳來一聲連牆壁都跟著震動的巨響,一旁架子上的玻璃杯還被震了下來,碎裂一地。
「那聲音聽起來明顯脫離了掌控。」米勒說著,而我和裴利隼女士已趕了過去。
***
「通通待在原地!」裴利隼女士朝客廳吼了聲。
我衝出廚房,走到通往後門的走廊上,艾瑪跟在後面,腎上腺素上升讓我跑得飛快。當我們闖進車庫時,我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事。冒煙?流血?剛才那一聲聽起來像是爆炸的聲音,但我萬萬沒想到會看見爸媽和舅舅們昏倒在車裡,臉色如嬰兒般安詳;汽車的尾部陷在車庫捲門裡,撞出一個巨大凹痕,破裂的尾燈還亮著,映在四周的水泥上。車子引擎正處於怠速運轉的狀態。
布蘭溫站在車頭,保險桿在她手裡晃來晃去。「噢,真對不起,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說,把保險桿哐啷一聲丟到地上。
我想到得把引擎關了,免得大家窒息而死,便直接跑去駕駛座。車門鎖住了——當然啦,我家人一直極力阻止布蘭溫靠近他們,我敢打包票他們一定嚇壞了。
「我可以打開車門。」布蘭溫說,「退後!」
她站穩腳步,雙手抓著車門把手。
「妳在幹——」我才開口,她猛地一拉,車門便被拉開來,連鉸鏈也一起拆下了。車門的重量和拉力使門從她手中飛了出去,穿過車庫插進後方的牆壁,發出的聲響把我震得往後退。
「噢,煩耶。」布蘭溫在接踵而至的靜默中說道。
車庫逐漸變得像是我在戰時倫敦目睹的那些被炸毀的房子。
「布蘭溫!」艾瑪吼道,放下抱著頭的手。「妳可能會削掉別人的腦袋!」
我從原來是車門的洞鑽進駕駛座,伸手越過熟睡的老爸,拔掉電門的鑰匙。媽倒在爸身上,爸則發出輕微的鼾聲。在車後座,我的兩個舅舅抱著彼此沉睡。儘管發出那麼多聲響,他們卻沒動過一下。我只知道一種東西能讓人睡得這麼沉:塵土教母的粉末。我從車裡退出來後,看見布蘭溫拿著一袋東西準備解釋事發經過。
「後面那個人,」她指著巴比舅舅。「我看到他在用這個,這臺小——」她從口袋掏出巴比舅舅的手機。
「手機。」我說。
「對——就那個。」她接著說,「我把它拿走,他們每個人都氣得抓狂,然後我就像裴女士教我的——」
「妳用了那些粉?」裴利隼女士說。
「我對他們吹了粉,但他們沒有馬上睡著。雅各的爸爸發動了車,卻沒有往前開,他——他——」布蘭溫指著凹陷的車庫門,沒有把話說完。
裴利隼女士拍拍她的手臂。「好了,親愛的,我看得出來,妳處理得很好。」
「是啊,」伊諾說,「好到直接穿牆。」
我們轉過頭看見其他孩子們擠在走廊上偷看。
「我叫你們待在原地。」裴利隼女士說。
「都聽到那麼大的聲響了耶?」伊諾說。
「對不起,雅各。」布蘭溫說,「他們好生氣,我不知道怎麼辦,他們沒受傷吧?」
「應該沒有。」之前我也用過塵土教母的粉末,睡得很舒服,讓他們這樣待幾個小時也不錯。「我能看我舅舅的手機嗎?」
布蘭溫把手機遞給我。螢幕碎裂成蜘蛛網狀,但還能看。螢幕亮起來後,我看見舅媽傳來的一連串訊息:
發生什麼事了?
你什麼時候回家?
一切還好嗎??
巴比舅舅正想回覆「報警」,忽然意識到自己打電話更省事;但布蘭溫在他報警前拿走了手機。如果她晚個幾秒鐘,我家可能就會被反恐小組包圍了。我的胸口發緊,意識到我們轉瞬間就可能會身陷危險及複雜的情況之中。該死,我心想,視線從半毀的車移至碎裂的牆面,再到凹陷的車庫門。我早已身在地獄了。
「別擔心,雅各,我處理過很多危急的情況。」裴利隼女士繞過車子檢查損害,「你的家人會熟睡到天亮,我認為我們也該睡一覺。」
「然後呢?」我焦慮地說,全身開始冒汗,沒空調的車庫熱得讓人難受。
「他們醒來後,我會抹除他們最近的記憶,再送你舅舅回家。」
「但他們會——」
「我會解釋我們是你父親那邊的親戚,為了向亞伯致意,特從歐洲來訪。至於你要去精神病院看診這件事,因為你已經好多了,不再需要精神照護。」
「那——」
「噢,他們會信的,普通人記憶消除後容易接受暗示,搞不好我還能跟他們說我們是來自月球殖民地的旅客。」
「裴利隼女士,請別開這種玩笑。」
她微微一笑。「我很抱歉,當了一百年的院長,容易為了以防萬一,事先預期可能碰到的問題。跟我來吧,孩子們,我們要討論一下接下來幾天的規矩。現代有很多東西要學,現在正是時候。」
她把所有人趕出車庫,大家紛紛抱怨及發問:
「我們能在這裡待多久?」奧莉芙問。
「早上能去外面看看嗎?」克萊兒問。
「在從這片土地上消亡之前,我想先填飽肚子。」米勒說。
很快地,車庫裡就只剩我一個人。我稍微逗留了一會兒,不僅是因為要把家人留在車庫裡過夜覺得愧疚,之後要消除他們的記憶也讓我感到焦慮。裴利隼女士似乎很有信心,但這次要消除的範圍比在倫敦時還大,那時候消去的記憶只有大約十分鐘。萬一她消除得不乾淨怎麼辦?萬一老爸把他畢生所學關於鳥類的知識全忘光,或老媽不記得大學時期讀的法文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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