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晚上，唐一白和雲朵視訊通話時，他笑嘻嘻地對她說，「今天又被比基尼美女盯上了。」
雲朵瞪他，『下次說這句話時麻煩你哭著說，以證明你真的不喜歡被比基尼美女搭訕。』
唐一白笑道：「我確實不喜歡被她們搭訕，但我喜歡看妳吃醋。」
雲朵紅著臉輕哼，『誰吃醋，你想太多了。』
唐一白卻突然說，「朵朵，我教妳游泳吧？」
雲朵搖了搖頭，『我不想學。』
「但是我想教。」
唐一白突然想像著雲朵穿比基尼的樣子，不行了，那畫面太刺激，他要流鼻血了。
雲朵還沒有察覺到他的目的，她只是有些無語，『有像你這樣的嗎……』
唐一白的目光前所未有地嚴肅，「答應我，妳一定要學會游泳，關鍵時刻能保命。」
『呃，』他這麼鄭重其事，雲朵只好點了點頭，『好吧，我自己去游泳館學就好啦，你忙你的。』
「不行！」
雲朵嚇了一跳，『你……不用這麼激動吧……』
「公共游泳池不衛生，所有人體的分泌物和排泄物都可能出現在泳池中，口水、汗水、尿液、糞便、頭皮屑、各類皮膚傳染病的病菌，我還聽說過在泳池裡撈出保險套的……」
雲朵聽得頭皮發麻，『你別說了……』
唐一白滿意地點點頭，「所以，不要去游泳館。」
『那我要怎麼學游泳，在浴缸裡學嗎？』
「我來想辦法。」
『好吧。』
唐一白心想，我家朵朵穿比基尼，當然只有我能看。
雲朵幾乎每天晚上都和唐一白視訊通話。唐一白去的時候白白嫩嫩的，去年在布魯斯班曬出來的小麥色早就白回來了。可是這次雲朵發現，每過幾天他的膚色就會黑一階，直到外訓結束時，他已經完全成了古銅色，像自暴自棄的古天樂。
雲朵說，『唐一白，你真的徹底變成唐一黑了。』
唐一白還挺自戀，「是不是很性感？」
雲朵壞笑，『嗯，像個性感的烤地瓜。』
唐一白輕輕挑眉，「等我回去收拾妳。」
雲朵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
『上午還是下午？我上午沒空，下午有空，可以去接你。』
「不用，太遠了，妳下班回家等我。」
『好喔。』
※ ※ ※
唐一白要回來的這一天，雲朵辦完事情，腳步輕盈地回家了，心情說不出的雀躍。要見到唐一白了喔，不是在手機上，是真人版的唐一白喔……
走到門口，她掏出鑰匙開門。剛把鑰匙插進鎖孔，冷不防地，門突然被人拉開了，雲朵眼前出現一個又高又黑的身影，對方伸出手臂，用力將她拉進屋裡。
「哎喲！」雲朵一陣尖叫，就這樣被他扯進去了。
砰！門被重重關上。
接著不等她反應，他已經捉住她，重重地親吻。
她的後背抵著門，兩手被他緊緊扣著，動彈不得，就這麼仰著頭接受他暴風雨般的吻。他的舌頭熟練地擠開她的唇齒，伸進去，時而攪動時而吸吮，像是在急切地渴求什麼。太久不見，相思洶湧成一片汪洋，將他們兩個完全淹沒，他瘋狂地索吻，而她仰頭嘗試配合，輕輕攪動舌尖追逐他。感受到她的回應，他更加激動，粗重地喘息著，捧住她的臉蛋，深深地吻著，吻得她唇舌發麻還不甘休。
由於肺活量的明顯差距，每次這種時候，雲朵總是比他先承受不住。她偏開臉，大口大口地喘氣，他低頭不願放過她，不留給她喘息的空間，只在她紅腫的唇上輕輕舔著。
雲朵突然說道：「糟糕，鑰匙！」
唐一白有點心塞，這麼浪漫的時刻她竟然還有心思想鑰匙……
雲朵推開他，開門把掛在門外的鑰匙拔下來，她瞪了他一眼。
柔軟而嬌嗔的眼神，讓他頃刻間心房軟得一塌糊塗，見她走進客廳，他緊緊跟了過去。
雲朵好奇道：「二白呢？怎麼不見了？」
唐一白拉她的手，「不要管二白了。」
雲朵卻有點不放心，「你把牠弄到哪裡去了？」
「煮了，就在電鍋裡。」
「……喂！」
唐一白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他說：「你不要擔心，我把牠關在書房裡了。」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那傢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看到他親她，牠都汪汪汪的，那蠢狗完全就是一個電燈泡加警報器，這種時候怎麼能讓牠在場攪局呢。
唐一白摩挲她的臉蛋，用指腹輕輕按著她的唇角，委屈地看著她，「我剛回來，妳怎麼總惦記著二白？」
「因為牠蠢啊……」雲朵雙手捧著唐一白的臉，柔聲道：「好了好了，不生氣。」
唐一白的手臂伸到沙發後面，接著取出一束玫瑰花給她。嬌豔的玫瑰上掛著水滴，特別動人。雲朵紅撲撲的臉蛋映著火紅的玫瑰，她嘟著嘴巴笑，「謝謝你。」
唐一白看著她，脖子向前伸了伸，示意她應該用實際行動表達謝意。
雲朵便仰臉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他卻不滿足，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雲朵紅著臉，送上自己的香吻。
來不及撤退，她已經被他扣住後腦，加深親吻。
吻著吻著，他把她推倒在沙發上，伏在她身體上與她唇舌交纏。呼吸再次變得粗重而淩亂，他下意識地摩挲著她的身軀，她被吻得七葷八素，迷糊中感覺到他輕輕地聳了一下腰，她察覺到他的變化，連忙扣著他的肩膀輕輕推他。
她偏頭躲開他的吻，喘著粗氣說，「你、你又亂來啊……」
唐一白眼神迷醉，意亂情迷。他重新捉住她的嘴唇，點點滴滴地吻，一邊吻一邊含糊地說，「朵朵，想妳了，我每一天都在想妳，朵朵……」
「我也想你，你能不能先起來……」
他卻不為所動，親吻順著臉頰向下爬，吻著她的頸側。柔軟而濡濕的觸感擦在皮膚表面，伴隨著炙熱的呼吸，使她亂了方寸。
這時，外面一陣響動，接著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室內。
雲朵大驚，「快起來，有人來了！」
唐一白比她反應更快，迅速站起身，她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卻沒想到他又突然彎腰，把她抱起來扛在肩上！
雲朵：「！！！！！」這是什麼情況啊！
唐一白扛著雲朵還能健步如飛，在門被打開之前火速撤離客廳，跑進了她的房間。
然後她被他扔在了床上。
客廳裡。
唐爸爸有些疑惑：「門沒鎖，豆豆已經回來了嗎？」
路女士點頭：「應該是。」
唐爸爸揚聲叫道：「豆豆，豆豆？」
路女士制止他：「別叫了。」
「老婆妳發現了什麼？」
「沙發還是熱的。」
「所以說？」
「所以說他應該在躲我們。他一個人沒必要躲我們，那麼雲朵應該也回來了。」
唐爸爸恍然，「所以……？這臭小子！」
路女士抱著手臂，「現在的問題是，二白被他弄到哪裡去了？」
兩人最後在書房找到了二白。二白被關起來，心情不好，把書房弄得亂七八糟，有人發現時他就藏在窗簾後面假裝沒有人能看到牠。問題是牠只藏了腦袋，把屁股留在外面，瞎子也看得到牠。
唐爸爸感嘆道：「感覺我們成了電燈泡。」
路女士也有點無奈，「年輕人談戀愛就是討厭。」
此刻，房間裡。
唐一白把雲朵壓在身下，溫柔地親吻她。雲朵的臉燙得要命，渾身發軟，她小聲說道：「叔叔阿姨都回來了，你不要這樣啊……」
他抓著她的手，探進他的衣服裡，輕輕地摩擦，他張口，「朵朵，朵朵……」聲音沙啞，一遍遍地哀求。他的眼睛瞇著，純黑的眼睛像暖春融化的湖水。因為強忍著，額角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
雲朵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她想抽回手，可惜力氣已經完全流失。手掌便蓋在那火熱而緊繃的肌肉上，她此刻完全可以想像到那裡的情形，窄窄的腰身，完美而清晰的腹肌……
外面叔叔阿姨的存在讓她感到驚慌和害怕，讓她不知所措，只想遠遠逃開。而眼前他的渴求卻又寫了滿臉，他的聲音那麼低微和柔軟，撞進她的心口，化作柔情萬點包裹住她。
「朵朵，妳幫幫我，好不好？」他吻著她的鼻尖，小聲哀求她。
「唐一白……唔……」
他不想聽到她的拒絕便堵住了她的嘴巴。他抓著她的手，順著小腹向下，一路向下，伸進運動長褲裡。
雲朵本能性地害怕，嚇得縮手，他卻阻止她，牢牢地扣著她的手，按在那裡。他微微挺動腰身，磨蹭著她的手，眉毛擰起，旋即又舒展，瞇著眼睛，像是舒服，又像是不太舒服。他鼻端散著若有若無的輕哼，她看到他額上的汗越來越多，他啞聲喚她，「朵朵，幫我好不好？求求妳……」
雲朵覺得自己此刻也要化成了水，化在他的身上。心弦鼓動，血液在身上流竄，她張開手，覆蓋住那裡。感覺到掌心有點濕，她舔了舔嘴唇，試著「幫助他」。
毫無章法的動作，卻換來他舒服的悶哼。
唐一白瞇眼感受她柔軟手指的刺激，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甜美得像花海，熱烈得像太陽，澎湃著，像一浪高過一浪的大海淹沒他。酥爽的電流傳遍全身，每一根毛髮都在快樂地顫抖。
他看著她像花瓣一樣的容顏，親吻她，嗅她身上的芬芳。挺著腰身配合她，扣著她的手小聲指引她。
後來，他繃著身體，兩眼失神，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定格住。
雲朵知道他在做什麼，羞得臉頰滴血。
然後他身體放鬆下來，他舔舔嘴唇，滿足地望著她。因經歷過情事，他的眼眸覆著一層水光，上挑的眼尾有淡得幾乎看不清的紅色，像淡粉的小花瓣飛過。
「朵朵，」他喘著粗氣叫她，聲音愉悅而沙啞，他說，「我覺得自己到了天堂。」
雲朵一動也不敢動，低著頭不看他也不說話。她的手還停在他衣服下，手底一片濕熱粘膩。趁他鬆懈時，她抽出了手。
然後坐起身，紅著臉伸手去搆床頭櫃上的衛生紙。
唐一白的手比她長，一伸手，先拿到了。他抽了幾張紙，捉住她纖細的手腕，仔仔細細地幫她擦拭。
他的動作特別慢，無形中使這個過程變得格外漫長。雲朵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催促地看他一眼，卻發覺他正望著她，眉角如柳枝搬低垂，目光溫柔，像月色下盛放的蓮花。
擦完她的手，唐一白捧著她的臉蛋親了親，然後低聲說，「等我一下，我先去換衣服。」
雲朵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總覺得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像在調戲她……
她去洗手間，路過客廳時看到路阿姨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見到雲朵，路阿姨只笑了笑，「回來了？」
「嗯。」雲朵怕路阿姨問她別的，不敢停留，趕緊躲到洗手間裡。
唐一白換好衣服後，神清氣爽地走出來，看到他媽媽時假惺惺地說，「媽，您這麼快就回來了？」
路女士老神在在的，不打算揭穿兒子。
然後唐一白和雲朵出門約會了。他今天晚上就要歸隊，歸隊之後又是冠軍賽的賽前集訓，時間緊迫，這時候一定要抓住機會多和她待一會兒。
這也是隊裡不建議運動員談戀愛的原因之一。運動員們時間太緊湊了，能騰出來陪女朋友的時間更少，談戀愛也談不好，還有女朋友耐不住寂寞，別人劈腿的，多影響情緒啊。
小情侶約會去的也就那幾個地方。唐一白和雲朵出門去了電影院，兩人看海報選電影，最後選了個愛情喜劇片。海報上說這個喜劇片每隔六十八秒鐘就有一個笑點。
他買了爆米花和果汁給雲朵，雲朵買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好吧，他永遠是礦泉水的待遇。
電影開始了，唐一白發現整個電影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花兩張票錢就享受了包場，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然後等他看了幾分鐘電影，他終於明白了何謂偶然性背後的必然性。
這種爛得超過底線的片子還有人看，已經算是終身成就了。編劇想要逗觀眾笑的心情是何等迫切，幾乎要突破螢幕，噴到人臉上，然而他的笑點設置又是何等低級，讓人根本不想看。不止不想看，連聽都不想聽。
唐一白覺得無聊了，便開始騷擾雲朵。摸摸頭，親兩下，見她不理他，他便搶了她的爆米花，不給她吃。他手長，把爆米花舉起來，讓她搆不著。
雲朵有些無語，「你幹嘛？」
「親我一下就給妳。」
「無恥，這裡是公共場合，有沒有公德心？」
「這裡又沒人。」
好吧，周圍確實一個人都沒有，雲朵只好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伸手，「給我。」
唐一白一動也不動，「沒有誠意，再來。」
雲朵親了好幾下才終於被他判定為「有誠意」，然後他收回手，把爆米花摟在懷裡，還是沒有給她。
雲朵：(╰_╯)#
唐一白捏了一顆爆米花遞到她嘴邊，「給妳。」
雲朵張口，舌尖一捲，吃到嘴裡。
於是他就這樣一顆一顆地餵她。唐一白特別喜歡「投餵女朋友」的行為，看著她鼓著腮幫子吃得起勁，像隻快樂的小松鼠，心裡滿滿都是成就感和幸福感。他建議每一個男人都要嘗試一下這項有益身心的活動，當然前提是你有個女朋友……
餵了一會兒，他突然壞笑著，什麼也沒拿，直接把指尖伸到她唇邊。
雲朵看也沒看，張口叼住，舌尖微微一捲，想把嘴邊的東西往嘴裡拖。
然而拖不動……
定睛一看，是他的手指頭。她氣得拍開，瞪他一眼。
唐一白卻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雲朵臉龐微熱，扭頭不理會他，自己拿果汁喝。
過了一會兒，唐一白又拍拍她的肩膀。雲朵偏頭看他，只見他用雙唇夾著一顆爆米花湊近她，眼睛笑吟吟的。見她愣著不動，他低下頭，把爆米花堵在她唇上，擠了擠，擠進她嘴裡。
雲朵不得不膜拜了。一桶爆米花而已，被他玩出這麼多花樣，這是只有神經病才有的思維廣度啊……
電影播放完後，雲朵嘆了一句，「這電影太差勁！」
唐一白說，「我覺得還不錯。」
「啊？」雲朵不敢相信。
唐一白解釋道：「爛片有爛片的好，正因為它太無聊，我們才能專心致志地在這裡談戀愛。」
……邏輯如此深刻，令人無法反駁。
※ ※ ※
唐一白很快就回到了國家隊，開始了緊鑼密鼓的集訓。
不久之後要進行的冠軍賽才是每年一度的真正大練兵，今年的冠軍賽主要是世錦賽的選拔比賽，唐一白、祁睿峰等名將都已經拿到了國家隊內部的名額，只要比賽成績達到世錦賽的標準就可以參賽。
與此同時，諸如日本、澳大利亞等游泳大國也相繼進行了世錦賽選拔賽，他們的競爭比中國還要殘酷一些，一賽定輸贏。
對運動員來說，冠軍賽檢驗的不只是成績，也是比賽狀態的調整。所以就算成績上沒有很大的壓力，唐一白也不願懈怠，訓練時和往常一樣刻苦而認真。
伍勇對唐一白的表現比較滿意。之前看到他和雲朵那個小女孩甜甜蜜蜜的，伍勇還老是擔心他會因為戀愛而分心，現在嘛，至少目前為止看不出這種端倪。
平時幾個教練閒聊時也會八卦他們的隊員。大家一致認為，整個男子游泳隊最有天分的運動員非祁睿峰莫屬，而如果說最有大將風度的，一定是唐一白。唐一白是典型的大賽型選手，越是重大的賽事他成績越好，到目前為止在比賽中唯一一次的失誤，是在去年亞運會上的五十公尺自由式決賽搶跳出局，但那次失誤之後他狀態調整得特別快、特別好，第二天就火力全開，之後越戰越勇，簡直是逆天的節奏。
伍勇忍不住想起幾年前唐一白被禁賽後非要改練自由式，他覺得孩子是遭受到打擊了胡鬧，所以根本不同意。然而唐一白的堅決讓伍勇也沒轍，最後只好由他去。
那個時候，伍勇真的想放棄他過。這個想法其實很有道理，如果遇到一個理智一點的教練，說不定真的就放棄了。一個運動員，三年不能比賽，還斷了腿，很可能再也找不回巔峰狀態，然後又自己找死的不務正業……國家隊資源有限，教練精力有限，如果把這樣一個運動員放了羊，誰也不會說什麼。
但是伍勇狠不下心。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又聰明又伶俐，悟性也好，心腸也好，只是倒楣了一點，被豬隊友坑了。孩子做復健時疼得滿頭大汗，卻一聲都不吭，咬著牙堅持做完，護理師都喊停了他還不停，他說他想早點好，想早點回去游泳。伍勇聽了都想哭，特別想把那個不知去向的林桑抓回來打一頓。
後來伍勇和唐一白深談了一次，得知唐一白很堅決，伍勇也就不再試圖把他勸回來。自由式就自由式吧，大不了讓他自己意識到游不好，然後放棄。當前最重要的是讓他懷抱希望，好好養傷。
由於唐一白是在成熟期轉型，隊裡幾乎沒人相信他能走多遠，最相信他、支持他的是祁睿峰。而祁睿峰對唐一白的信任簡直毫無理由。
後來，在眾多不信任的目光中，唐一白一點一點堅持下來，成績一天一天有了起色。
他失意時從不沮喪，得意時也絕不猖狂，淡定得像一棵樹。
伍勇非常慶幸自己當初沒有狠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