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的百億女友
阮安安這次出差，並不是因為最近一直在忙的「繁林」。
她作為一個即將上任的總裁，雖然重點幾乎是放在了最核心的案子上，可當然還有許許多多別的合作要談、別的方案要看、別的項目要跟進。要面面俱到，要腦子裡同時裝很多東西，林松柏的標準可不是僅僅搞好「繁林」那麼容易達到的。
這趟出差結束，回到青城的時候已經是十月中旬。
而且下了飛機，她也沒能回家，跟著公司的車直奔林氏大樓，又搭乘專用電梯直達頂層。
「顧氏那邊還沒給回覆啊？」阮安安推門進辦公室，問身旁一身職業套裝的女性。
這是林松柏的祕書，現在成了她的助手，當然，也是林松柏在她身邊安插的眼線。
明明是一絲不苟的女人，取的英文名字卻叫Candy，甜甜的糖果。阮安安和她熟悉了之後詢問過原因，Candy 說是她的兒子幫她取的，因為她的兒子說媽媽像糖果一樣甜。
「是的。」甜甜的Candy 說完，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我們是繼續等，還是……」
「把對方負責人的聯絡方式給我吧，」阮安安嘆了口氣，「我試試，如果還不行……」
阮安安話語一頓。
她想了又想，始終不明白對方為什麼一直不鬆口。
「繁林」已經將自身所有的好處一一攤開來說清楚了，按理來說，就算是龐大如顧氏，也不應該如此難以合作。
VR技術和網遊相結合是阮安安最先提出的方案設想，而經過多方面市場考察，結果顯示，在娛樂領域，大眾對於「VR技術與什麼娛樂活動相結合」的這個問題，對網遊的期待值是最高的。
愛玩的年輕人、想像力豐富的年輕人，誰還沒有過全息網游夢呢？
現在雖然實現不了全息，可能夠前進一小步，都是對於現狀的極大突破。
對於網遊的選擇，國民網游《六界》在業界的確無人能敵，但和「繁林」合作如果是想要更大的優待，也該稍微鬆口，沒道理一直是這個態度……
阮安安都有點鬱悶了。
她自己本身就是《六界》的忠實愛好者，她也知道「繁林」的技術如果能和《六界》聯合，效果會有多出色。
如果能讓這麼好玩的遊戲在原有的基礎上新開發出別的玩法，增加更強的視覺衝擊，擁有獨立的新體驗，站在玩家的角度來想，這是再美好不過了。
怎麼就不同意呢？
怎麼會不同意呢！
她深吸一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補充完剛才沒說全的話。
「……如果還不行，那也不是我們不夠好，只能說明對方眼界太高—」阮安安「哼」了一聲，嗓音微微拔高，「現在拒絕，將來等著後悔就對了！」
Candy 站在旁邊笑。
Candy 從畢業後就一直在林氏，在林松柏手下工作了將近十年。剛開始見到阮安安的時候很詫異，因為從林松柏傳給她的阮安安在海外工作的成果來看，和她的外表十分不符，從外表上看來，更像
是一個剛剛上大學的小姑娘。
但這是林老爺的親外孫女，Candy 從未有過輕視怠慢，只不過，她原本是想盡最大努力讓小姑娘儘快了解自己應當擔負的責任，卻沒想到絕大多數情況下她並不需要任何人的説明，並且經常能在和研發團隊一起探討如何進一步改進「繁林」產品的時候，展現出驚人的天賦以及不同尋常的思考方式。
直到她聽林老爺講，阮安安原本自己想學的就是電腦相關科系，Candy 才恍然大悟。
這個女孩身上有種很神奇的特質，越相處就越喜歡她的性格，很多時候有些孩子氣的可愛，可面對大事上向來果決，待人沒有分三六九等，至今還有許多不知情的公司員工以為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和她以姊妹相稱。
「那我把對方負責人的聯繫……」Candy 笑完，拿出工作用的手機，解鎖，而後聲音一頓，「稍等。」
阮安安抬頭：「嗯？怎麼了？」
Candy 皺著眉，再次仔仔細細看著新發來的郵件，說：「對方傳來了新的聯繫方式，並且說……要直接和您談。」
嗯？
阮安安挑眉：「指名道姓和我談？是宣傳經理？還是顧氏那位助理？」
下一句差點要脫口而出是梁靜茹給他的勇氣嗎？
看不起我們的絕美技術還拖這麼長時間就算了！現在一個助理也想和她平起平坐了嗎？
「不是……」然而，Candy 的下一句話立刻撲滅了她心中的那點小火苗，「是顧總要和您談。」
「……」
阮安安翻騰的內心平靜下來。
哦，顧總，那個開發了《六界》的顧二少，連個名字都不知道的神祕人。
「妳……」阮安安皺了皺眉，猜不透這是要正式地拒絕還是同意合作，「信箱地址確認沒有錯吧？」
「沒錯，是一直聯繫的那個。」
「好的，」她抬手順了順頭髮，「是郵件還是什麼？聯繫方式給我吧。」
「是通訊軟體，我已經把截圖傳到您的工作帳號上了。」
「好。」
阮安安工作和私人的通訊軟體是分開的，工作帳號上一絲不苟，什麼貼圖、梗圖都沒有，大頭貼和貼文一片空白、乾乾淨淨。
那邊也和她一樣，一看就是工作使用的帳號。
加上聯絡人之後，兩人簡單地打過招呼，你一句阮總我一句顧總，她想要直奔主題，顯然對方也是一樣。
阮安安在工作上和私底下簡直判若兩人，談話用詞簡潔，一句廢話都不多說，用Candy 和她開玩笑的話來說，風格非常總裁。
這件事情雖然拖了有一段時間了，但兩頭敲定，其實只需三言兩語。
剩下的具體合作細節，應該交由雙方團隊一同協調。
對方又傳來一則訊息。
『貴司方案沒有什麼問題，細節可以之後商定，現在已經很晚了，阮總早點下班吧。』
阮安安一愣。
竟然還……挺貼心。
其實在今天之前，經過身邊的人一頓薰陶，顧二少這個人，在她心目中的標籤已經貼了好幾個。
1.「阮琳暗戀並且想嫁的對象，減分。」
2.「明明連個照片都沒有卻被誇成青城名媛的夢，嚴重炒作，減分。」
3.「被林松柏看好，有不少厲害的傳聞，將來很可能會被拿來和自己老公做對比，減分。」
4.「《六界》創始人，這個……倒是非常加分的。」
雖然最後一項拉回來了不少分數，但前面也減了不少，總體來說十分滿分他拿五分，不喜歡也不討厭。
而且因為前面三項先入為主的主觀標籤，阮安安一直對他帶著一種防備感和敵意。
這時聊了幾句，卻發現這人作為合作對象還真是不錯，就算之前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答覆，現在浪子回頭也證明了他的眼光很好。
阮安安自然也放下了戒備。
阮安安打字回覆：『好的顧總，您也早點休息。』
而後切換帳號，帶著東西離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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