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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十二時辰》作者‧文字鬼才馬伯庸、《蘭亭序密碼》作者唐隱,齊聲推薦!
最令人欲罷不能的歷史懸疑小說!
《西遊記》中的八十一個劫難,實為八十一個懸案!
人狼變,叛中叛,即使天神下界也躲不過世間八苦。
《西遊記》中奎木狼究竟為何下凡?神話背後隱藏的真實讓人不忍卒睹。
「賦予古人或古代舞臺以超脫傳統的全新形象,讓人耳目一新。」
――馬伯庸,《長安十二時辰》作者
- 文化懸疑超級IP,書籍、影視、遊戲等全版權開發中
- 融合文學名著、真實歷史,重新演繹吳承恩筆下的神魔世界
◆《西遊八十一案(四):大唐敦煌變(下)》
青史如刀,斬的是英雄豪傑,
即使貧僧查出真相,這世界也依然故我。
你要如何殺死一個人?一條白綾、一杯鴆酒、一把刀?或是一整座城?
這是發生在西遊以前的故事。玄奘為了偷渡出關而來到敦煌,想找摯友呂晟幫忙。呂晟在長安取得秀才、進士雙狀頭,還被李淵稱為武德第一人,然而如此絕世才子調任敦煌之後,居然不到一年就死得不明不白。玄奘在敦煌得知呂晟已死多年的消息,震驚不已,而整個敦煌城視呂晟為不可言說的禁忌,更顯詭異。不過一個錄事參軍的死,何以讓整座城的人噤若寒蟬?玄奘決意查出摯友橫死的原因,然而不論是近在眼前的敦煌士族,或是遠在天邊的大唐皇帝,似乎都脫不了干係。
這日,玄奘來到了呂晟喪命的地點――青墩戍。
他原本只想查訪人證,豈料,夜半時分,已死的呂晟竟如幻影一般出現在玄奘面前,重演自己死前的一幕。慣看天地如磨、眾生凌遲的玄奘,生平第一次感到迷茫與驚悚……
【媒體推薦】
符合時代背景的細節描寫,勾勒出唐代西域的寫實主義風景,這可能與作者大量查閱資料有直接關係。且這本書採用多線推進的方式寫作,雖然玄奘是主角,但在其他角色視角下進行的故事也非常豐富,多線進行基本沒有散亂,閱讀起來非常舒服。
――《北京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所代表的演繹作品,歷史部分會顯得更為重要,對考據要求更高。同時又將《西遊記》中奇幻的故事當作真實事件來處理,兩者相結合,形成一個亦真亦幻、亦虛亦實的精采故事。
――《深圳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突破了西遊主題作品慣用的神話色彩表現形式,構建起一系列真實存在而又疑竇叢生的故事,為讀者帶來全新的西遊閱讀體驗。
――光明網
《西遊八十一案》將玄奘西行的真實歷史與《西遊記》中奇幻故事相結合,形成一個亦真亦幻、亦虛亦實的精采故事。
――《揚子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的特點就是給人以強烈的真實感,這種真實感一方面來自小說中涉及到初唐的史實、當時的佛教文化、社會民俗等;另一方面作者又根據這些史料進行推理和想像,並以此來窺探隱藏在歷史背後的真相。
――書評人 華斯比
【讀者好評】
- 《西遊八十一案》系列寫到第四部了,濃厚的古典神話、懸疑陰謀的風格已經爐火純青,情節的化用更加老練。
- 本書採用多線推進的方式寫作,雖然玄奘是主角,但在其他角色視角下進行的故事也非常豐富,多線進行基本上沒有散亂,閱讀起來非常舒服。
- 情節感人肺腑,高潮迭起,不看到最後永遠想不到結局。
第十七章
你我執手相握,只隔陰陽
翟紋驚呆了,愣愣地看著呂晟。
呂晟――奎木狼獰笑一聲,神情氣質頓時一變,陰森,狠辣,連嗓音都不同了:「好和尚!你是如何看出破綻的?」
「雖然在下是袁天罡大師的弟子,袁大師卻從未參與過咒禁科之事,咒禁科是孫思邈真人組建的,傳的也是孫真人的衣缽。」李淳風冷冷道,「呂晟當年在太醫署任職,對此一清二楚,而你……雖然對他了解頗多,卻不清楚這些細節吧?」
「還有,貧僧當初在玉門關時便問過,呂晟早忘了陷害他的仇人是誰,而你卻清楚是令狐德蒙。」玄奘道。
「還有,〈針十三鬼穴歌〉乃是孫真人的成名祕術,呂晟怎麼會不知道那是一套針灸術?」李淳風笑道。
「你們……你們早知道他是冒充的?」翟紋仍在震驚之中,喃喃道,「我……我為何沒看出來?」
「不,我們的確是來給呂晟診治的。」玄奘溫和地道。
原來,玄奘下午約了李淳風,本意是想給呂晟祛除奎木狼的靈體,只不過李淳風提出一個問題:若是奎木狼在診治時覺醒怎麼辦?李淳風建議安排後手,萬一奎木狼覺醒,先以針術短暫禁錮他,然後布下天罡法陣困住他,強行在他身上施針。
玄奘深以為然,於是兩人提早兩個時辰來到五里亭,在亭子內外布下法陣,但兩人誰也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冒牌貨,所幸兩人機警,發現不妥後李淳風搶先出手,禁錮住了奎木狼。
「你們這些凡人,當真狡詐。」奎木狼哈哈大笑,忽然一抖身體,黑曜石針的火焰陡然熄滅,同時粉碎。
奎木狼跨前一步,一把攥住玄奘的脖頸,將他提了起來:「本尊是為了殺你而來,既然知道李淳風在,又怎麼會不防著他的法術?」
李淳風一怔,掐訣喝道:「鎮!」
亭子裡卻毫無動靜,李淳風愕然,再一掐訣,手上抖出一道符籙,結果符籙剛剛燃起丁點火星便熄滅了。李淳風臉色難看至極。
奎木狼哈哈大笑,手一用力,玄奘的脖頸咯咯作響,面皮腫脹。將死之際,奎木狼的手略略一鬆,笑道:「你這個僧人,死後不知能否煉化出天衣,本尊卻不敢賭。」手一抖,玄奘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亭子的立柱上,掙扎著爬不起身。
「至於你――」奎木狼看了看李淳風,「可以去死了。」
奎木狼一揮手臂,手指間忽然冒出利爪,朝著李淳風的脖頸劃了過去,速度快如閃電。李淳風雖然精通法術,身手卻連普通壯漢都不如,根本閃避不開,苦笑著一閉眼,等待利爪劃開自己頸部的血管和肌肉。
突然間只聽嘣的一聲弦響,一枝利箭從窗櫺的破洞裡射了進來,奎木狼身子一閃,咄的一聲,那箭桿貼著李淳風的肩膀射在立柱上。箭桿劇烈震顫。
李淳風茫然睜開眼睛,喃喃道:「法師,你還安排了救命的後手……」
話音未落,就見四面八方嘣嘣嘣嘣的震弦聲響個不停,無數箭鏃射入五里亭。眾人紛紛撲倒在地,便是奎木狼也忍著疼痛,一扯翟紋,兩人貼著地面躲在亭子角落,霎時間亭子地面和木質牆壁上插滿了箭矢。
亭子四周早已殘破的窗櫺紛紛碎裂,轟隆隆地倒塌下來,砸在眾人身上。奎木狼護著翟紋,躲藏在玄奘和李淳風對面,亭子正中是兩根爛木墩,上面插滿了箭矢。奎木狼和玄奘對視一眼,一起伸腿一蹬,互相把一只爛木墩蹬給了對方,好歹有個遮擋。
弓箭聲暫歇,五里亭外樹影搖動,月光飛舞,玄奘貼著地面,從破損的木牆洞看出去,卻什麼也沒瞧見。
樹林裡響起兩句說話聲,卻不是中原腔調。
「他們說什麼?」李淳風問。
「是突厥語,」玄奘苦笑,「他們說……換火箭。」
李淳風愣住了,叫苦不迭。
只見樹影中火光一亮,足足有十幾處亮起火光,然後又是弓弦震響,十幾枝火箭宛如流星般從四面八方射入五里亭。火箭前段箭桿上纏裹著麻布,上面是黑黑的石漆 ,劇烈燃燒著,發出嗆人的氣味,瞬間引燃了窗櫺和各處木料,五里亭熊熊燃燒,嗆得翟紋連連咳嗽。
奎木狼勃然大怒,一聲長嚎,獠牙剎那長出,身子瞬間膨脹,砰的一聲撞破木牆,奔躍了出去。
玄奘和李淳風急忙往外看去,就見一隻巨大的銀色巨狼在月光下、林木間躥行如飛,倏忽不見,隨即聽見樹林中傳來各種語言的大叫和驚呼,撲通,一條人影從樹梢上墜了下來,身子折成奇異形狀,喉間鮮血汩汩。
樹林中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帶著一種極為恐懼的情緒,然後樹上就如同下餃子一般,撲通撲通地墜下無數人影,都是一動不動,顯然掉下樹之前就已被獵殺。
玄奘和李淳風合力,用腳將破木牆踹出一個大洞,玄奘拽著翟紋的袖子,將她拽到破洞口,把她推了出去,自己和李淳風也鑽了出來。
三人剛出來,五里亭便轟然倒塌。
三人躺在地上長長吸了口新鮮的空氣,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翟紋低聲道:「法師,你們快走吧。」
玄奘站起身,只見在月光和燃燒的火光下,路上躺著五六具屍體,看相貌,都是胡人,多數是粟特人和突厥人。
李淳風逐一摸著那些屍體的脈門,忽然道:「這個還有一口氣。」
玄奘急忙走過去,一名長著絡腮鬍的中年男子撲倒在地上,頸部鮮血已經凝固,連呼吸都斷絕了。玄奘懷疑地看了李淳風一眼,李淳風卻拿出針套,從皮套中抽出一根黑曜石針,夾在指間,口中一噴,一道符籙噴出,見風即燃。李淳風用針尖挑著火焰,瞬間針尖上火焰燃燒。
李淳風喝道:「一針人中鬼宮停,左邊下針右出針。」
鬼宮即人中,黑色細針陡然刺入,入肉三分。針上火焰熄滅,似乎有一條火焰絲線侵入那人體內。
那人猛喘一口,瞪大了眼睛,卻一動不動。
「你們是何人?」李淳風沉聲道,「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睜大兩眼,眼神卻全無焦點,喃喃道:「不良人……王……君可……」
接著頭一歪,澈底死去。
李淳風收了針,和玄奘對視一眼,好半晌沉默無語。
「不良人是什麼人?」翟紋問。
「不良人是一個組織。」李淳風道,「朝廷徵用有惡跡者充任偵緝逮捕的小吏,因為這些人都非良家子,便稱為不良人。他們的衙門設在皇城內,首領稱為賊帥。主要是偵緝外族動向,所以徵用了大批的胡人,陛下曾經下令緣邊各州從胡人中招募一些有特殊才能者舉薦到長安。想必這些人是被王君可私自截留,豢養起來的。」
玄奘喃喃道:「看來我們麻煩大了。」
「王君可要殺我們,」李淳風苦笑,「咱們到底是哪兒漏了風聲?」
「只怕世子被監視了,」玄奘黯然道,「王利涉能不能把消息送到瓜州,看來是很難說了。」
忽然,四周一靜,玄奘和李淳風頓時警覺起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快走!」翟紋低聲道。
二人不敢再逗留,也都知道翟紋不會有危險,當即向翟紋致謝,趁著夜色鑽入樹林之中。
兩人剛走,就見奎木狼恢復成人形,渾身鮮血,提著一顆人頭出現在土路的盡頭。看到翟紋獨自站在坍塌燃燒的亭子邊,奎木狼扔掉頭顱,臉色陰沉地走過來。
翟紋滿臉驚恐,步步後退。
奎木狼走了幾步,突然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他喘息了片刻,忽然仰頭長嚎,淒厲的嚎叫聲充滿蒼涼和鬱憤,在夜色中遠遠傳了出去。
奎木狼掙扎著起身,坐在亭子一處未被引燃的臺階上,背後便是熊熊烈火,襯得他面目越發幽暗,陰森。
「妳怕我了?」奎木狼問道。
翟紋緊張地搖搖頭,不說話。
「我如今後悔來到這人間了,」奎木狼喃喃道,「與天庭一樣,寂寞,孤獨,每個人都如同一顆星辰,中間是汪洋大海,黑暗深淵,雖然密如繁星點點,卻只能遙望而不可及。」
「你可以殺了我。」翟紋道。
「神靈擁有漫長的生命,不老不死,乏味至極,」奎木狼神色複雜地盯著她,「所以對於神靈而言,未來沒什麼變化,更精采的都是過往的回憶。寂寞中,神靈們一回憶便神遊幾千年。妳要我在漫長的生命中,一遍遍地回憶一場潰敗的愛情嗎?」
「可是你贏不了。」翟紋淡淡道。
奎木狼有些悲傷,坐在臺階上不再說話。兩人盯著眼前的烈火席捲著繁星,在空中飄舞,墜落,如同在天庭附路上遙望星辰如雨。
敦煌子城,刺史府後宅。
卯時日始,朝陽未生,開門鼓從鼓樓傳來,轟隆隆地響著,刺史府的後宅房中也是轟隆隆的響聲震耳欲聾。
王君可帶著王君盛急匆匆走到後宅,後宅正在籌辦魚藻的出嫁事宜,製作燈彩,織修嫁衣,各種顏色的絲絹幾十匹、幾十匹地裁開,裝飾各處,一片喜氣洋洋。
然而兩人卻是神情憂慮,走到魚藻居住的房子外,站在門口側耳聽著,只聽房間內撲通的摔倒聲,哢嚓啪啦的家什碎裂聲,甚至叮叮噹噹的兵刃交擊聲,響個不停。
王君可咧咧嘴,低聲問:「怎麼就打起來了?」
「不知道啊!」王君盛苦笑,「卯時剛過,世子便來了,說要見十二娘。您吩咐過,讓世子和十二娘多接觸接觸,培養感情,我便沒有攔著,送他進了內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話沒說幾句,就動手了!」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王君可煩悶不已。
「當真過分!」王君盛一臉惱怒,「竟敢對我家小娘子動手,這還了得!」
「胡說什麼呢,我是怕世子被打壞了。」王君可道。
王君盛張口結舌,想了想,也確實如此,不禁有些擔憂:「那……那怎麼辦?還沒過門呢。」
這時有奴婢急匆匆跑來,正要說話,王君可在脣邊豎起手指,奴婢會意,低聲道:「客人已至。」
王君可吐了口氣,輕聲道:「事成了。」
王君可轉身就走,王君盛急忙追過去:「那這邊我要不要攔一下?」
「不必,世子應該能扛揍吧。」王君可搖搖頭,心中也有些忐忑。
房間內,到處是打爛的家什和用具,李澶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魚藻用膝蓋壓著他胸口,一把橫刀抵著他脖子,李澶張開雙臂投降,大氣不敢出。
魚藻仔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走了。」
「可以放我起來了吧?」李澶疼得氣都喘不勻。
魚藻冷笑:「汙衊我阿爺造反!這點苦頭還不夠你吃的!你繼續說!」
李澶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魚藻起身,李澶掙扎著坐起來,大口大口喘息著。
昨夜玄奘走後,恰恰閉門鼓聲絕。李澶滿腦子都是王君可要造反的消息,一時心亂如麻,坐在長寧坊酒肆的臺階上,痴痴望到天明。卯時開門鼓一響,他便跑到刺史府來見魚藻,把玄奘的推論說了一番,便挨了一頓暴揍。
「不是我汙衊,是我師父推斷的。我也不敢相信,這才來與妳商量。」李澶立刻把自己的師父給賣了。
「玄奘那和尚就是個呆子!」魚藻冷笑,「我問你,我阿爺為什麼要造反?造反對他有什麼好處?」
李澶想了一夜也是想不通:「或許……想割據西沙州,自立為王?」
「放屁!」魚藻憤怒地用刀背把他打趴下,李澶一聲慘叫。
「西沙州才多大的地方?縣城不過兩座,人口不到三萬,孤懸在沙漠之中,就算府兵和鎮戍兵能徵召到七千人,又如何抵擋你阿爺與肅州牛進達聯合討伐?」魚藻用刀尖指著他怒斥,「你腦子被狗吃了……」
「是我師父推斷的!」李澶急忙重申。
「我不辱僧,」魚藻繼續道,「你師父推斷的,仍是你腦子被狗吃了!我阿爺只是流官,在敦煌並無根基,敦煌士族勢力龐大,他如何控制他們隨他造反?」
「是我師父推斷的!」李澶一句話不敢反駁,重複道。
「你師父呢?」魚藻氣得踢了他一腳。
「昨夜師父去找奎木狼了。他說,奎木狼與你父親暗中勾結,他帶了醫師去給奎木狼診治,」李澶起身,「瞧那意思,他是想從奎木狼那裡求證真相。」
魚藻愣怔了一下,忽然暴怒:「昨夜他便去了,為何你今晨才來找我?」
李澶反應迅捷,嗖的一下跳了出去,離魚藻遠遠的:「昨夜本想來的,可坊門閉了啊!」
「坊門閉了……」魚藻被他氣得一時語塞,「你不會翻牆嗎?這麼大的事,被武侯抓著又如何?」
「被武侯抓著倒不怕,可翻牆……會影響妳的清譽啊!」李澶分辯,眼見魚藻又被氣得要拿刀砍他,急忙道,「而且師父還託我,讓我求證一件事。」
「什麼事?說!」魚藻咬牙切齒地拿刀晃著。
「師父說,如果妳父親要――」李澶不敢說,囁嚅了幾句,聲音低得聽不見。
「謀反!」魚藻大聲道,「別吞吞吐吐婆婆媽媽的!」
「哎,師父說,如果妳父親要謀反,必定會拿下子亭守捉和紫金鎮的兵權,因為他斷不會容許自己大軍在前,讓敦煌士族在背後捅刀子。」李澶道,「所以師父讓我確認此事。如果翟述和宋楷能保留兵權,說明他判斷有誤;如果兩家軍權被奪,說明你父親確有此意。」
「倒也有理。」魚藻琢磨著。
邊州向來不穩,朝廷對兵權的分配是大有算計的,本地軍將擁有多少,外地流官擁有多少,士族擁有多少,平民擁有多少,誰與誰配合,誰與誰制衡,都經過深切考量。所有的封疆大吏對這種不成文的規則都是心知肚明。
西沙州三鎮四守捉,王君可為了鞏固權力略略調整一二,朝廷也不以為意,但一旦企圖控制所有兵權,就分明有異心了。
因為你是流官!
「跟我來!」魚藻衝過來一把揪住李澶,把他拖出門。
兩人方才大打出手,婢女們都躲遠遠了,後宅空空蕩蕩,魚藻帶著李澶來到正堂的後門,悄悄躲在門口處。
正堂與後門隔著一道屏風,王君可正在接待客人,八扇屏風之間有縫隙,透過縫隙隱約可以看到幾條人影,卻看不清面貌。
「張公,」只聽王君可笑道,「既然如此,你我兩家就此定下婚約,今日我便遣人上門納徵。」
一名蒼老的聲音道:「今日納徵?六禮需經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起碼需要半年籌備,直接納徵豈非太匆忙了些?你我兩家都是敦煌高門,這般倉促,徒惹人恥笑。」
魚藻和李澶對視了一眼,聽聲音這老者竟然是張敝!張氏竟然屈服了?
兩人一時都驚疑不定。
「哈哈――」王君可大笑,「張公,咱們兩家握手言和,敦煌人只會額手稱慶,誰敢恥笑?」
旁邊翟昌的聲音響起:「張公,特事特辦,納采、問名、納吉都只是一些繁文縟節,納徵之後,你們兩家的親事才算確定,剩下的請期、親迎之事再慢慢籌備不遲。」
「這――」張敝仍然有些遲疑。
令狐德茂的聲音響起:「張公,奎木狼已經流竄至敦煌,此時正需要我們與刺史齊心協力,共同殺狼。你如今遇到的只是繁文縟節,而當年,弘業公是硬生生犧牲了自己的親女兒啊!」
正堂眾人一時都沉默了。
張敝似乎起身朝著翟昌施禮:「弘業公高義,某不勝慚愧。既然如此,那就定下來吧!只是我必須要刺史一句承諾,奎木狼今日必須死!」
王君可一拍桌案:「好!那兩萬錢帛你們三日內籌備好即可,只要今日把子亭守捉和紫金鎮的兵權交了,某必誅奎木狼!翟公、宋公可有異議?」
翟昌淡淡地道:「無異議。」
宋氏的家主宋承燾也赫然在座,悶哼道:「無異議。」
正堂後,魚藻彷彿被閃電霹靂擊中,呆滯地跌坐在地上。李澶急忙躡手躡腳地爬到她身邊,在耳邊低聲喚道:「十二娘――」
「呂……奎木狼如今在哪裡?」魚藻喃喃道。
「聽師父說,他要去西窟殺一個人。」李澶道。
「走……」魚藻臉色煞白,搖搖晃晃地起身,「我們去西窟!」
尺寸(公分)21*14.8*1.92cm
開本 25
頁數 384
第十七章 你我執手相握,只隔陰陽
第十八章 人之為何多狹路,只因要將天地渡
第十九章 佛窟上的殺戮、團聚與訣別
第二十章 敦煌星圖,人力算天
第二十一章 大唐狀頭的復仇方式
第二十二章 牒譜: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
第二十三章 佛窟崩,星空落,今日方知我是我
第二十四章 你給我的人生,我活著的目的
第二十五章 王字頭上一把刀
第二十六章 命為定數,運為變數
第二十七章 南山截竹為篳篥,涼州胡人為我吹
第二十八章 重演當年事,送君上天庭
第二十九章 有此狀者,名曰鬼邪
第三十章 叛與叛,局中局,人狼變
第三十一章 一將功成王侯枯
第三十二章 不識玉門關外路,夢中昨夜到邊城
第三十三章 吾,奎木狼,應卯來也!
第三十四章 西遊路上,他將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