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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嗅到你身上的氣息,就忍不住想要……吃‧掉‧你。
★ 溫柔術士 袁香兒 X 天狼後裔 南河,人類與妖王攜手編織跨越種族的深情羈絆!
★ 網路積分40億,萬名網友齊力推薦!
★ 在袁香兒替南河寬衣解帶的那一刻,它便不打算回頭了。
南河再也按捺不住對袁香兒的情感,
它丟盔棄甲,卸下一切心防,
帶著一片真心來到袁香兒面前,
卑微地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展現出來……
「我們天狼族,一生只尋一位伴侶,身心都只能給那一人。」
當它做好被拒絕的準備,即將轉身離去時,
卻被袁香兒一把拉住,並聽見她說:
「就算你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第一咒〈渡朔與胡青〉
曾經庇佑百姓的山神——渡朔,被剿滅世間妖魔的妙道真人契為使徒,成了階下囚。
對它念念不忘的九尾狐少女胡青,在得知它被囚禁時潸然淚下,這讓袁香兒下定決心,再次潛入危機四伏的仙樂宮內……
第二咒〈呂役〉
居住在赤石鎮的郡守呂役,得知袁香兒來到鎮上時,開出一連串條件祈求她留下,本以為只是單純示好,不曾想真正的目的,是希望她能將人類的血脈留下,以利繁衍後代……
第三咒〈時家兄弟〉
躲避追捕的袁香兒在隱匿的過程中,走進一條死胡同。隨著追來的腳步聲越離越近,眼看就要暴露行蹤,時家兄弟卻接連出現,帶著袁香兒逃出生天——
第一章 拯救
渡朔突然到來又突然消失。徒留一地凌亂的腳印,和幾點觸目驚心的血跡。敞開的屋門空蕩蕩的,門外是一片濃黑的暗夜,被夾著白雪呼嘯著在茫茫天地中捲過。
最快反應過來的是胡三郎,它迅速將阿青抱進屋裡安置妥當,清創、上藥、包紮,手腳麻利,一氣呵成。最後守在床邊,拉住阿青的手,小小的耳朵低垂著,一臉擔憂地看著受傷的同伴。
它還是當年那副小小少年的模樣,和袁香兒十年前在牆頭相遇之時一模一樣。
袁香兒還記得,當時年幼的自己趴在吳道婆家的牆頭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院子裡的吳道婆表演跳大神。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壓著牆頭的石榴樹枝條被頂起,鑽出了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娃娃,白白嫩嫩的臉蛋,明亮的大眼,一雙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頂在腦袋上。
「咦,人類的小孩?妳看得見我嗎?」
年幼的袁香兒眨了眨眼,知道已經來不及假裝看不見了。
兩個小娃娃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兒,被院子裡唱念俱佳的表演轉移了注意力,各自趴在牆頭看表演去了。小狐狸邊看邊吃著從袖子裡摸出幾顆板栗,見袁香兒頻頻張望,以為她嘴饞,便用圓滾滾的小手攥起一個裂開的板栗遞給她。
「分妳一個。」
從那之後,袁香兒看戲的牆頭上便時常冒出一對狐狸耳朵,或是一隻怯生生的小兔子,有時候還有一隻帶著難聞氣味的黃鼠狼。
她也因此時常收到板栗、榛子、蘑菇、胡蘿蔔以及老鼠乾等「零食」。
當時,這些混跡進人類村莊裡玩耍的小妖精天真又單純,生活得無憂無慮。袁香兒十分喜歡它們。
如今外貌還是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卻精通人類的法則和事故,學會取悅他人和察言觀色,熟練且沉穩地照應受傷的同伴。
袁香兒很早就聽過三郎它們遭遇圍剿和屠殺,不得不從村子裡逃出來,過上四處逃亡的生活。但直到這一刻,那些浮於表面的故事彷彿突然被揭掉迷濛一片的面紗,變得清晰而真實。
那怯生生卻總喜歡悄悄偷看自己的兔子姑娘,那個動不動就放一個臭屁、熏得自己不得不捏起鼻子的小黃鼠狼,是不是都已經被人類的法師釘在法陣中,剝下皮毛,死在毫無意義的殺戮裡?
第二日一早,為了不被洞玄教發現,袁香兒一行早早啟程,坐上馬車離開京都。
胡青已經醒來,它將那件破舊的長袍披在頭上,沉默地坐在車窗邊。
透窗而入的晨曦裡,螓首低垂,秋瞳含悲,似一枝歷經風雨的空山幽蘭,天教憔悴度芳姿。
「阿青,發生了什麼事?」袁香兒坐在它的身邊。
「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大人。」胡青閉上雙眼,一滴清澈的淚珠從空中滴落,「我藏身京都多年,自以為沒人能夠識破我的真身。兩日前,在太師的壽宴上,我明明聽說妙道真君要來,卻心懷僥倖,想要躲在角落裡,悄悄看上渡朔大人一眼。」
「我自己被發現也就罷了,左右不過身死魂滅,沒想到大人它……它還是和從前一般心軟,拚盡全力將我救出來。」它雙手捂住面孔,大滴大滴的眼淚從指縫中流出,「大人拚命抵抗契約的束縛,帶著我東躲西藏,拒絕主人的召喚,那鐵鍊一直在它的身軀裡拉動,不知讓它受了多少罪。這次回去,還不知道那個人類要如何折磨它。為什麼不讓我死了算了,我真是痛恨我自己。」
袁香兒幫它把快要滑落的長袍扯好,那件殘破的衣袍在入手時卻極其輕柔細膩,隱約有層層疊疊的美麗紋路,顯然不是凡物。
「別這樣,阿青。渡朔將它的衣袍留給妳,是希望護妳平安。它為了救妳,犧牲頗大,妳更不能辜負它一番心血。」
胡青緊握住長袍的衣領,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我第一次見到大人的時候,它就是穿著這件羽衣,它把我從獵人的陷阱中提出來,笑著對我說,『快跑吧,小傢伙,下一次我就不管妳了』。可是,下一次它還是選擇管我。」
胡青用臉頰輕輕摩挲著柔軟的衣料,回想起山林中那位溫柔的山神大人,「那時候這件衣服是多麼的漂亮,潔白的紋路,光華流轉,穿在大人的身上,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靈。」
它就是神靈,永遠都是它的神靈。
小狐狸開始喜歡從家中偷溜到山神廟來玩,廟裡時常進出著許多人類,他們端著祭品香燭,跪在神像前祈禱。
人類的願望總是無窮無盡,想要生一個男孩,想要娶一名媳婦,想要金榜題名,想要明年不乾旱,全都來祈求山神大人。他們也不想想,山神大人怎麼可能替他們生孩子,娶媳婦,上考場呢?
但是那些人類看不見山神大人,山神大人在這個時候總是饒有興致地支著下顎,坐在一旁,聽他們說話。大部分的時候都不太搭理他們,但偶爾也會替他們做一兩件能力所及的事。例如降下雨露滋潤乾旱的田野,並控制妖獸,不讓它們去破壞田地。
阿青常常忍不住偷吃一些人類送來的祭品,人類的食物真的很好吃。
渡朔大人也只是笑著捏住它的後脖頸,把它提起來,「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妳都胖成球了。」
但阿青下一次還是會偷吃。
它漸漸喜歡上了渡朔大人,山林裡喜歡大人的妖精太多了,大人的身邊總會圍繞著各式各樣的小妖精。
渡朔大人最喜音律,為了爭得它的喜愛,阿青混進人類的世界,學了一手好琵琶。
至此之後,青山竹林,花前月下,時有冷弦發清角,輕音越幽壑,援瓊枝,妙曲獨為君奏。
這時候,那位渡朔大人就會坐到它的身旁,微微瞇起眼睛,側耳聆聽。
「那是我最幸福的時候,」胡青對袁香兒說,「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長長久久地待在大人身邊彈奏下去,永遠都不會有疲憊的一天。」
周德運聽了它的故事,連連嘆息搖頭,「國師妙道真人的威名遠揚,被奉為玄門正宗第一人,卻只知道高居廟堂之上;不論青紅皂白地捕殺你們這些妖精,卻從不管百姓真正的疾苦。我看他比起自然先生是遠遠不如。」
袁香兒聽他提起自己的師傅,想到周德運年少的時候,便和師傅有過一面之緣,因而問道,「周兄當年是怎麼見到我師傅的?」
「我依稀記得,當年我生了重病,藥石罔效,眼看著就要斷送小命,爹娘都急壞了,帶著我四處求醫。誰知在半路上,遇見自然先生攜雲娘子雲遊經過。聽見我哭得厲害,先生在路邊倒了一碗水,念符畫咒,勸說我爹娘餵我喝下去,我當時就好多了,第二日竟然就能起身喝下半碗粥。」
「先生濟世救人,菩薩心腸,這才是玄門典範。」周德運做出總結。
袁香兒聽著他的話,不由想起師傅居住在闕丘鎮的時候,只要人有難處,求到它的門上,它總是毫不推脫,熱情相助。被它幫助過、救治過的人類數不勝數。不止有人類,便是一些小妖魔求上門來,它也會一視同仁地幫忙。導致後來住進院子裡的小妖魔越來越多。
其實,師傅它並不是人類,以妖魔之身,卻願意善待人類,對世間所有生命一視同仁。
袁香兒坐在馬車上,看著車窗外逐漸遠去的山景,頓時回想起那間殘破的山神廟,想起在廟中虔誠祈禱的老人,想起那失去自由和尊嚴的神靈,想起在雪夜中,抵抗著咒術的制約,敲門求助的男子。想起那些被洞玄教的術士剝了皮、掛在馬後的妖魔屍體。想起師傅笑盈盈地站在院子中,幫助著和它種族不同的每一個人類……
袁香兒有些坐立不安。
『妳想要救出渡朔?』南河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不是的,我沒有那個能力。』袁香兒的腦海亂成一團,『但我覺得不能這樣放著不管。它違抗了國師的命令,可能會被折磨至死。』
『妳在這裡等我,我去京都探一探。』
『小南你……』袁香兒看著南河,南河也在看著她,他們有著相同的心意,想要做一樣的事情。
『我們一起去,別衝動,視情況而定,盡力而為。』
仙樂宮內。
國師高居其上。數名弟子恭敬地跪在他身前。
「師尊,這是弟子們此行剿滅抓獲的妖魔。」
他們的身前擺放著幾個朱漆大托盤,上面盛放著血淋淋的皮毛和內丹。另有幾隻被抓捕的小妖,用鐵鍊鎖在一起,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上。
妙道的雙目不能視物,也似乎沒有仔細挑選的興趣,他對侍立在身邊的大弟子雲玄招了招手,
「將一些有用的收檢起來,無用之物燒了便是。」
一個被鐵鍊鎖住的女性妖魔,努力抬起漂亮的頭顱,「既然對你們毫無用處,為何要平白獵殺?大家都是一條生命。」
妙道從椅子上下來,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它的下巴,「狐族?」
那女妖看著他那蒙著雙目的面龐,想起關於這個人類的總總傳說,微微顫抖了一下。
「害怕嗎?」妙道捏著它的臉不放,「原來妖魔也會害怕。」
他嫌棄地甩開手:「自己乖乖地趴到法陣裡面,做我的使徒,供我驅使,我就饒妳一命。」
女狐妖垂下頭,眼珠在暗地裡轉了轉,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副馴良依從的模樣。
「我願意奉您為主人,只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它姣好的身軀靠近妙道腿邊,身姿柔順,面容嫵媚,目光怯怯,聲音中帶著一種勾魂奪魄的魅力,「我都聽主人的,還請主人憐惜。」
在場的洞玄教弟子們聽著如此軟綿的聲音,心神為之一動,心裡莫名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覺得這般對待一位嬌弱的女子有些不太對。若不是師尊在場,有些人恨不得立刻上前,替它解開身上的枷鎖。
「只要妳聽話,我自然不傷害妳。」國師似乎也受到了狐族的天賦能力影響,變得溫和而好說話,他彎下腰,靠近那美麗動人的狐妖,似乎要替它解開枷鎖。
就在他毫無戒備地彎下腰的那一刹那,狐妖突然掙脫鎖鏈,鋒利的利爪閃著寒光,狠狠扎向妙道的心窩,
「哈哈哈,所謂的玄門第一人也不過如此。你以為我是被你這些無能的徒弟擒拿的嗎?」狐妖哈哈大笑,「其實我在半路上就能逃脫,不過是學了你們人類的騙術,假意被擒到此地,我要殺了你,幫我整個巢穴的同伴報仇!」
狐妖雙目泛著綠光,唇齒間露出尖牙,興奮地舔著舌頭。但它高興的表情很快就僵硬了,它發現自己的手根本沒有插進那人的胸膛,而是堪堪僵在那人的胸前,並且失去了知覺。它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手掌的存在,那種失去對身體控制的麻木感從手臂蔓延上來,它的身軀也逐漸無法動彈。
眼前的男人臉上束著一條極寬的緞帶,緞帶之後似乎隱藏著某種極其恐怖的東西。而那個東西正透過繪製著詭異符文的緞帶凝視著它。狐妖感覺它的身體漸漸失去知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面的男子緩緩向它舉起手臂,那手臂白皙而瘦弱,動作慢騰騰的,似乎沒有一點力道。但那細細的手指掐在了它的脖頸上,緩緩掐緊,令它痛苦且難以呼吸。
妙道回到自己的寢殿,站在室內的那副壁畫前。
他伸手點了一下壁畫,堅硬的牆面如水紋一般蕩開,水紋中跌出一個身影。那人渾身被刑囚得體無完膚,匍匐在地面動彈不得,一頭漆黑的直髮散落,露出穿透過身軀的腥紅鐵鍊。
一隻死去的狐狸屍體被丟在它的臉上。
「說吧,那隻九尾狐在哪裡?」妙道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不要太頑固,堅持不過是平白讓你自己痛苦。你知道的,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隻九尾狐。」
渡朔一言不發,無聲便是它的反抗。
妙道看著趴在眼前的妖魔。
那妖魔墨黑的眼眸冷淡地看著自己,明明傷重得連爬起身來都做不到,但眼神中卻依舊沒有柔弱和屈服。
這種眼神令他感到很不舒服,他想起年幼時的自己,摔倒在泥地裡,同樣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眼前那隻巨大的九尾狐妖,那時的他弱小而無力,面對著那樣強大的存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死去,束手無策。
此後在他的心中,弱小就是一種原罪。
他再也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那種境地。
如今大妖們另闢靈界,離開了這個世界,人類逐漸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曾經令人畏懼的強大妖魔,因為數量稀少,正在逐一被人類清剿。
「現在,我才是強者,而你不過是一隻無力反抗的可憐蟲。」妙道居高臨下地看著渡朔,「弱者就要有弱者的樣子,不說的話,我會讓你知道違抗我的下場。」
他伸出兩根瘦弱的手指,細長的手指交疊在一起,扭成一個奇怪的指訣,渡朔身上那些鐵鍊的符文亮起,帶著猩紅的血色,詭異地扭動起來,渡朔那張素無表情的面孔終於有了變化,發出了抑制不住的痛苦喉音。
「說。」妙道真君殘忍地等著他想要的答案。
趴在地上的妖魔額角青筋爆出,手指摳住地面的磚縫撐起身體,染血的腥紅鐵鍊在它的身體內遊動進出,但回答妙道的卻是一聲低沉的怒吼。
國師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把手指伸進衣袖,緩緩撚出一張紫色的符籙,那張紫符一出,甚至還未祭上空中,屋內已經交織亮起耀眼的銀色閃電,電條抽在渡朔赤裸的後背上,把它抽得趴回地磚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一隻強壯有力的手掌憑空出現,突然握住國師持符的手腕。
皓翰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國師的身邊,它握住了國師纖細瘦弱的手腕,皺著眉頭,「主人,手下留情。渡朔已經撐不住了。」
妙道將臉轉向身邊的使徒,「今天,是連你也打算反抗我嗎?」
「不,我沒有想反抗您的意思。我族崇尚力量,從您打敗我的那一天起,您就是我崇拜的對象。」皓翰看著國師的面色,緩緩鬆開他的手,在他的身前跪下,「主人,那只是一隻弱小的狐狸,為了生存,它長年混跡在人類的教坊中賣藝為生,並沒有查出傷人的惡行。您何需動怒至此,仔細傷了肉身。」
妙道真人扶著桌案坐下,聲音裡帶著嘲諷,「沒了這具硬撐了這麼多年的肉身,契約自然解除,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嗎?」
口中這樣說著,終究還是收起了指訣符籙。
「你進來有什麼事?」
「回主人的話,上次來過的那個小姑娘從塞外回來了。路過京都,上門求見,此刻正在大門外等候。」
「哦,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不出來,那個小姑娘還懂得前來拜會,也算知禮數,讓她進來吧。」妙道一揮衣袖,地面上一動也不動的渡朔身形開始縮小,最後被壁畫牽引,沒入畫裡。而水墨壁畫的某處也多了一個身束鐵鍊,匍匐於地的小人。
尺寸(公分)14.8*21*1.84
開本 25
頁數 288
第一咒〈渡朔與胡青〉
第一章 拯救
第二章 重逢
第三章 承諾
第二咒〈呂役〉
第四章 裡世
第五章 邀請
第六章 危機
第三咒〈時家兄弟〉
第七章 報答
第八章 勇氣
第九章 迷離
第十章 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