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爸爸常常說:「如果想要成為富有的企業家或投資者,就必須理解諾亞與方舟的故事。」
雖然富爸爸從不以預言家自居,卻也花費工夫來提高自己預見未來的能力。在訓練兒子邁克和我成為能夠預見未來的企業家和投資者過程中,他不斷提醒說:「你知道諾亞需要多麼堅定的信念,才能對自己的家人說:『上帝告訴我,將有一場大洪水來臨,因此,我們需要建造一只方舟。』」
富爸爸接著會笑著問道:「你們能想像諾亞的妻子、孩子和投資者可能會對他說些什麼嗎?他們可能說:『但是,諾亞,我們生活的這裡是沙漠呀!本來天就不下雨,事實上現在正在鬧乾旱,你確定上帝讓你建造一只方舟嗎?在沙漠中,很難籌措到建造一家造船廠的資金。難道建造一座旅館、溫泉或高爾夫球場,不會比建造一只方舟更有意義嗎?』」
從邁克和我只有九歲的時候開始,富爸爸就試圖將我們訓練成為未來的企業家家和投資者,這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三十年。他經常利用一些非常淺顯易懂的教育方法,比如「大富翁」的遊戲,讓我們認識投資的原理。富爸爸還運用了一些常見的寓言故事,比如《三隻小豬》(Three Little Pigs)強調為自己建立堅實的財務大廈的重要性,這種大廈自然要用磚石打造,而非稻草和木棍。他還運用《聖經‧舊約》中的一些故事,比如大衛和歌利亞的故事來教我們認識借力使力的力量,大衛運用投石器,一舉戰勝了巨人歌利亞。教導我們小兵也能立大功。
在教育我們認識擁有對未來洞察力的重要性時,富爸爸常常說:「一定要時刻牢記著,諾亞擁有遠見。不過更為重要的是,他擁有實現這種遠見的信念和勇氣。很多人都有遠見,但是並非人人都有諾亞那樣持之以恆的信念和勇氣。正是這種信念和勇氣促使他實現了自己的遠見,因此,他們關於未來的遠見就正如他們對於今天的認識一樣。」也就是說,一個沒有信念、勇氣和遠見的人,常常難以看到即將到來的變化,最終後悔莫及。
富爸爸非常關切一九七四年通過的「員工退休收入保障法案」[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二日,美國總統福特簽署了「員工退休收入保障法案」法案(The Employee Retirement Income Security Act,簡稱ERISA),該法案吸收了現有的各種員工退休金和福利待遇規則(免稅或納稅)。法案的實施,幾乎影響了每個美國員工的福利計畫。]
富爸爸說:「在這法案通過時,多數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即便到了今天,很多人也從來不知道這個已經在國會通過,並由當時的福特總統簽署的法案。這個法案調整帶來的深刻影響在最近二十五到五十年裡,也就是我去世後好長時間內,可能都還感受不到。我希望自己能夠提醒人們從現在就開始做好準備,不過,我要怎麼告訴他們有關未來的事情呢?」
二○○二年一月,美國人仍然沒有從二○○一年九月十一日的九一一事件陰影中走出來,又開始聽到全美最大績優股公司安隆(Enron)破產的消息。除了公司本身的破產,讓我們這些一九四六年到一九六四年之間嬰兒潮中出生的人感受到了一絲寒意的一個更糟糕消息,就是許多安隆公司員工的退休金已經完全賠光了。
數百萬的嬰兒潮中誕生的一代人,這才第一次發現所謂的401(k)退休金計畫、個人退休金帳戶(IRA)以及其他這類充斥各種共同基金和公司股票的退休金計畫,原來不像他們自己想像的,或者財務顧問們鼓吹的那樣安全可靠。數百萬嬰兒潮中出生的人與數萬名安隆公司的員工,現在都面臨著同樣的命運。安隆公司的破產正如一個針對個人的警告、恐懼或示警,那就是人們的退休金帳戶其實並不像自己過去想像的那樣安全。看來,富爸爸多年前的預言真的快要成真。
一家地方電視台打電話給我,問我能否參加他們的節目,評論一下安隆公司這個過去在石油和天然氣業界巨頭破產所帶來的影響。節目主持人年輕漂亮,魅力十足,她問我:「安隆公司破產是不是一個獨立事件?」
我回答說:「安隆公司破產是一個極端的事件,但絕非一個獨立事件。」我繼續說道:「我很吃驚的是媒體並沒有提到思科(Cisco)、維亞康姆(Viacom)、摩托羅拉(Motorola)和其他大型公司所發生的事情,儘管這些公司中的情況不像安隆公司那樣嚴重,但是,很多公司和安隆公司的情況一樣,員工退休金有很大一部分與自己所在公司的股票價格密切相關。」
「你的意思是什麼呢?」主持人問道。
「我是說,安隆公司的這場災難應該為人們敲響一個警鐘,讓人們明白現行的計畫並不是萬般周全的保護傘。人們有可能在退休之前轉眼之間就落得兩手空空,而且即便你投資好多家共同基金也並不安全。」
「你認為共同基金並不安全,即便你投資好多家也無濟於事,這是什麼意思呢?」她顯然有些不悅,我明白儘管她並不為安隆公司工作,我剛才所說的話也已經冒犯了她。
不想引起一場關於共同基金以及多樣化投資的爭論,我只是回答說:「我沒有持有任何股票,也沒有投資共同基金,但是我在四十七歲那年就退休了。對我而言,即便設法多樣化投資,股票和共同基金投資的風險都還是太大了。其實,為退休金而投資還有更好的途徑。」
「你是說,不要去投資股票、共同基金,也不要多樣化投資,是嗎?」她問。
「不,不是這樣,」我趕忙回答說,「我沒有告訴別人應該做什麼。我只是說自己並沒有持有任何股票或共同基金,也沒有在基金投資上實行多樣化,但是我卻也提早退休了。投資股票、共同基金,並且多樣化投資,那或許非常適合妳,不過,卻不適合我自己。」
「抱歉!我們必須要進廣告了,」主持人說,「謝謝你出席我們的節目!」她握了握我的手,並且很快轉向鏡頭討論起新防皺霜的優點。
這次訪談比我預期的提前結束。當這次訪談的主題從安隆公司破產轉到個人投資戰略上來之後,對於電台和觀眾來說,防皺霜似乎是一個更讓人們感到愉快的話題。有關退休金的問題就不是那麼讓人舒服了。
制定「員工退休收入保障法案」目的之一,就是鼓勵個人為自己的退休金帳戶儲蓄,這將從三個方面促進退休金積累:
1.社會保險
2.員工的個人儲蓄
3.企業為員工支付的補充退休保險
二○○二年五月,《華盛頓郵報》在一篇題為「退休金變革引起挑戰」的文章中,將上述三種途徑比喻為一個三隻腳的板凳。文章說:
據我們所見,儘管由於課稅收入、退休年齡、收益稅等不斷提高,基礎有些動搖,第一隻腳——社會基本保險依然存在。
所有已經形成文字或編號的繳費計畫都受到國會的吹捧,比如401(k)計畫、403(b)計畫、個人退休金帳戶、SEP-IRA、基奧計畫(Keoghs,指自由職業者為退休而存款),大都是為了支援第二隻腿——員工的個人儲蓄,需要去滿足更加漫長且更加昂貴的退休期間。很大一部分為員工自行支付的企業補充退休保險,由於獲得一系列企業稅賦優惠,甚至有可能被取消。現在,政府不是鼓勵員工節約開支,而是讓公司大幅縮減傳統的退休金計畫。
這意味著,一個本來好好的三腳凳,現在只剩下兩隻腳了。
因此,作為「員工退休收入保障法案」的直接結果,員工們忽然無法再依賴企業主,而必須自己負責個人退休計畫。不幸的是,這些人卻沒有接受過任何成功制定計畫所必需的財務金融教育。於是,一夜之間,數以千計經過速成培訓出來的財務顧問,開始教育數以百萬的人們「長線投資,購買並持有股票,以及多樣化投資」。
很多員工至今還沒有意識到,他們退休後的收入完全依賴於現在的投資能力。對於數百萬的人們來說,如果富爸爸的預言果真成為現實,那麼未來二十五年的情況只會變得更糟。現在看來,富爸爸的預言可能會變為現實。
蕭條與繁榮
這並非一本有關經濟蕭條與灰暗的書,而是一本關於經濟蕭條與繁榮的書。二十世紀七○年代後期,直到八○年代,富爸爸一直提醒兒子邁克和我關注「員工退休收入保障法案」。
他會說:「別忘了時刻關注法律的變化和調整。每一次法律的變化,都將引起整個未來社會的變化。如果能準備隨著法律的變化而改變,那麼你將擁有美好的一生。如果你對法律的變化充耳不聞,那麼你就會發現自己像沒有看到前面公路急轉彎標誌的駕車者一樣。如果甚至打開收音機,聽起了音樂,結果根本沒有減速準備轉彎,車子就會偏離公路,撞向路邊的樹林。」
讀過「富爸爸」系列其他叢書的朋友,或許還記得我曾經提及的一九八六年「稅收改革法案」(Tax Reform Act),這是富爸爸提醒我們注意的另一個法律的變化。但是,很多人並未在意這種變化,他們所付出的代價就是數十億美元。
在我看來,這一九八六年稅收法律的變化,是房地產市場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是儲蓄與借貸行業危機的罪魁禍首,也是造成許多醫生、律師、會計師、建築師等受過良好教育的專業人士無法享有像商人們稅收優惠的原因。正如前面富爸爸強調的,「應該時刻關注法律的變化和調整。每一次法律的變化,都將引起整個未來社會的變化。」
對於成百上千萬的普通人來說,由於「員工退休收入保障法案」這個小小的法律變化,將會對自己的財務狀況產生負面影響。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這項法律變化卻是在他們身上發生的最好事情。因此,我說這並不是一本關於經濟蕭條灰暗的書,而是一本經濟蕭條與繁榮的書。
對於那些妄想未來就像今天的人們來說,我很擔心他們可能很快就會發現自己處在安隆公司眾多員工今天所處的困境:「在結束自己職業生涯的時候,卻沒有任何錢來應付退休生活。」對於那些時刻警惕和關注未來的變化,並且隨時準備應對這種變化的人來說,即便由於法律的變化,導致歷史上最嚴重的股市危機果真發生,他們的未來仍會一片光明。
富爸爸從諾亞與方舟的故事中得出的啟示之一,並不是說我們都要成為先知。他並不想將我們訓練成為用水晶球預測未來的職業占卜家,而是要我們時刻保持警覺並做好準備。
他會說:「就像一個時刻關注未來天氣變化動向的遠洋水手那樣,一個企業家和投資者必須對將來發生的任何變化保持警覺,並且做好準備。企業家和投資者必須像一個水手那樣思考,引領自己的一葉扁舟行進在汪洋大海之中,並且隨時做好應對任何困難的準備。